山河表里

晚归


ooc,文笔不存在的,希望没有什么逻辑错误,欢迎指正,梗来自翊禾acic,谢谢姑凉~

(1)

南京下起了暴雪,天气冷到连一向繁华的市中心都显出冷清的样子,路面上的冰已经被及时清扫了,但是却少有人行走,只有小孩子们不怕冷,嘻嘻哈哈地玩儿。

 

这样的天气,真适合在家里涮火锅啊,鸭肠、毛肚、黄喉、脑花,一样都不能少,在红汤锅里翻滚着,再来一杯温热的豆奶,去去吃了火锅的燥热……欧阳这样想着。

 

然而他不能。此刻他正在婚礼现场,尽管酒店里的空调使他感到昏昏欲睡,但他是伴郎,于是只得强打起精神,作出神采奕奕的样子,在新人身后跟着他们敬酒。

 

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忘记新郎是谁呢?

 

“哎呀,没想到咱们宿舍里的四个人,最先结婚的居然是你啊。”毕业不过几年,主席已经胖了一圈,他向新郎微笑着,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。

 

伟哥也笑了起来:“对啊,老高可一直是女生眼里的高冷男神,我们私下里都猜过怎么样的女孩子能把咱们老高给收了。”

 

欧阳错愕地转头,结婚的是老高?向来高冷的高述,此刻像无数平凡的男人一样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手里拿着分酒器,显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神色,拿过身旁的新娘手里的酒杯倒满了酒,递给主席和伟哥,他似乎还对他们说了些什么,但欧阳已经顾不上了,他努力地从高述身后探出头去,想要看清新娘的模样,他看到了新娘小巧的发髻、纤细的脖颈,但他怎么也看不到新娘的脸,于是他更加努力地探头,当他就要看清新娘侧脸的那一刻——

 

他醒了。

 

宿舍里空无一人,他想了想,伟哥去参加部门聚餐了,主席去和其他学院的主席开会了,老高?他大概还是和本子在一起吧。

 

胃部隐隐约约的痛感提醒着他,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,然而寝室里的黑暗将他的食欲吞没,也将他放逐,让他决定就这么放任自己躺着。

 

可是,无论他如何努力告诉自己,他只不过是情绪不好不想吃饭,但他心里清楚,更重要的原因,是他在赌老高会不会给你带饭。

 

在赌和本子约会完的老高会不会想起他这个除了欧一无是处的舍友。

 

(2)

    每一次晚归的高述都不曾忘记给欧阳带饭,这似乎是唯一能证明他们曾经有多要好的证据,然而在某一个节点,一个欧阳露出了马脚,或者本子和老高开始越走越近的节点,仿佛有什么不可抗力影响着,他们渐行渐远。

 

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,高述的晚归成了常态,尽管他从来没说过是为什么,但欧阳知道,应该是为了本子吧。

 

在高述晚归的日子里,曾经有那么几次,欧阳会出门去取外卖,或者被小白拉去漫展,很巧的是,每次都会遇到本子和高述——在宿舍门口的依依惜别,在三里屯闲逛,甚至在路边摊吃饭——洁癖如老高,为了本子原来是吃得路边摊的。

 

他承认,本子和老高很般配,本子长得好看,能力也很强。

 

老高是怎么说本子的来着?

 

“今年大一最好看的应该是和小白同寝室那个女生”

“穿衣品味挺好的”

“控场能力一流”

 

——这么看来,老高应该挺欣赏本子的,本子对老高的好感也基本上尽人皆知了,没准儿他们两个已经在谈恋爱了,只不过高述已经将他放在了路人的位置,所以觉得不必告知他,所以欧阳还能有那么一分侥幸——老高可能会喜欢他,没有一个舍友,会那样认真地操心一个舍友的学习、陪他打游戏、氪金让别人抽卡、一次次地给他带饭吧?

 

他甜蜜地傻笑起来,在空荡的宿舍里显得诡异,其实回忆总是被过分美化的,他自己也不知道,那些记忆里为他眉间紧蹙、对他宠溺微笑的老高是真实存在的,还是他自己的妄想。

 

他又突然感到自我厌恶,明明一直说gakki是自己的老婆,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地做个中国好舍友,而要对自己的舍友产生这样的感情呢?

 

他拿起手机,然后又放下,在黑暗中睁大眼睛,以前发生很多事情他都喜欢在论坛上发个贴子“xxxxx了怎么办,在线等,挺急的”,但喜欢老高这件事,他不敢说——一个细节都可能让他们被人肉出来,他自己倒是无所谓,但他不敢想象知道了这件事的老高会受到怎样的影响,又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。

 

钥匙转动的声响传来,欧阳翻了个身,把自己更深地埋在被子里。

 

是谁回来了呢?主席?伟哥?

 

高述的声音传来:“醒了吗,欧阳?我给你带了饭。”

 

是老高啊。

 

欧阳翻身坐起,接过老高手里的饭:“哇,日料诶,谢谢爸爸。今天这么早?”

 

高述笑笑:“今天本子临时有事,我就回来了。”

 

“哦……”

 

明明是自己爱吃的寿司,却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了呢。

 

“抽卡吗?”

 

“行啊,手机拿来,让你见识见识爸爸的欧气。”

 

“爸爸?期末考试想挂科?”

 

“挂就挂吧,无所谓了。”欧阳把袋口扎好,从床上把寿司扔到桌上,戴上眼罩重新躺下。

 

“生气了?”

 

“没有,我困了,接着睡觉了。”

 

“吃饱了吗?”

 

“饱了饱了,谢谢啊,么么哒~”

 

“好吧,那我出去洗澡了,你接着睡。”

 

高述拿了东西出去洗澡,寝室里又只剩下欧阳一个人。

 

为什么要那样呢?老高只不过是舍友,凭什么把自己的邪火发泄到他身上呢?

 

“人与人之间是不可能毫无关系的。”明明是他自己曾经这么讲过的,明明一开始伸出手的人是他,为什么他却想真的和老高毫无关系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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